【黎智英案・審訊第廿八日】

【獨媒報導】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3間蘋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及串謀刊印煽動刊物等罪，案件今（19日）於高院（移師西九龍法院）踏入第28日審訊。前《蘋果日報》副社長陳沛敏繼續以「從犯證人」身份出庭作供。WhatsApp 訊息紀錄顯示陳於2020年5月8日，向主理《蘋果》論壇版的楊清奇傳送3個 Patreon 連結，作者分別為蕭若元、劉細良和雲海。陳稱記得黎智英曾點名表示喜歡劉細良的文章，想邀請他替《蘋果》撰文；她亦記得當時《蘋果》正推行付費訂閱計劃，所以想了解在 Patreon 的訂閱模式下，有哪些作者會較受歡迎和吸引到讀者。陳形容劉細良是「比較接近民主派的觀點」，而蕭若元「都係點評吓時政，同埋對政府都係比較有批判性」。

陳沛敏：黎智英喜歡劉細良文章 立場「比較接近民主派觀點」

已承認「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危害國家安全」控罪的前《蘋果日報》副社長陳沛敏，第七天以「從犯證人」身份出庭作供，由控方代表、助理刑事檢控專員張卓勤作主問。

控方展示陳沛敏與楊清奇之間的 WhatsApp 對話，可見陳於2020年5月8日傳送3個 Patreon 連結給楊，分別為蕭若元、劉細良和雲海。

被問到為何會傳送上述3人的 Patreon 連結，陳稱記得黎曾點名提及喜歡劉細良的文章，想邀請劉撰寫文章，所以可能會透過張劍虹問她有否劉的聯絡方法，然後她會傳送給楊清奇，因楊主理《蘋果》的論壇版。至於蕭若元和雲海，陳稱二人並非由她推薦，但是她不記得當時為何會傳送給楊。

▲ 前《蘋果日報》執行總編輯 林文宗（左）、副社長 陳沛敏（右）

陳又補充，Patreon 是一個供人發表文章的平台，如果讀者想閱讀某作者的文章，需要付費才能看到；她記得當時《蘋果》正在推行付費訂閱計劃，所以想了解在 Patreon 這種付費訂閱的模式下，有哪些作者較受歡迎和吸引到讀者，而黎喜歡劉細良的文章，因此記憶中她在這個情況下提及劉的文章。

控方問及3名作者的文章立場，陳指劉細良是「比較接近民主派的觀點」；蕭若元「都係點評吓時政，同埋對政府都係比較有批判性」；至於雲海，陳則坦言不太認識。

黎智英參與「自由」廣告二次創作

控方展示《蘋果》2020年5月4日的頭版廣告，顯示「自由」兩個大字，其中「自」字打橫放。頭版下方寫有「當自由變成罪，我們已退無可退」、「一群香港人於一百零一年後的五四」。

▲ （資料圖片）

控方續展示翌日欄目「隔牆有耳」，題為〈五四運動101周年 A1集體二創〉，可見多張「自由」廣告的「二次創作」。

陳沛敏指，「隔牆有耳」主要刊載一些軟性或不太認真的新聞，包括政圈或議會裡的一些八卦新聞。她舉例如財政預算案並不屬於軟性新聞，但是假設財政司司長太太的服裝顏色襯托財政預算案的顏色，便可視作軟性新聞來報導。

控方指其中一幅「二次創作」的署名為黎智英，畫中可見一顆巨大紅色星星壓倒在一個老人和一個年輕人身上。報導提及：「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亦創作佢嘅 A1，『毀我法治自由，我一無所有』，八方相信呢個肯定係大多數港人嘅心聲。」控方問黎的創作和言論又是否屬於軟性新聞，陳則指上述不是重大新聞，而這也是黎一直以來的立場，所以同事並沒有以此作正式報導。陳又指參與「二次創作」的還有一些漫畫家和意見領袖（KOL），而黎只是其中一個人物。

控方另指報導署名是「李八方」，問陳「李八方」是誰。陳指「隔牆有耳」欄目通常由政治組同事撰稿，「八方」只是一個筆名，情況就如早前提及的「季陶」，不同的同事均會使用同一個筆名。

控方問為何政治組會用筆名來寫報導。陳指，首先「隔牆有耳」行文夾雜口語，與正統新聞報導使用書面語不同；而且政治組同事與政界朋友不時閒談，若果有一些八卦資訊或不能成為正式報導的題材，但是很有趣、「幾 juicy」，同事便會寫在「隔牆有耳」。

訊息顯示黎智英向陳沛敏查問彭定康語錄

控方另展示陳沛敏與黎智英之間的 WhatsApp 對話紀錄，陳於2020年5月6日向黎傳送彭定康的語錄：「我感到憂慮的，不是香港的自主權會被北京剝奪，而是這項權利會一點一滴地斷送在香港某些人手裏。」其後陳又傳送「除褲放屁—多餘，多此一舉」，黎回覆：「我用了畫蛇添足。謝謝。」

陳庭上解釋，估計黎正在撰寫文章，期間查問彭定康上述言論的原句，以及「多此一舉」的近義詞，於是她在網絡上搜尋，然後傳送給黎。

控方其後展示黎智英的專欄文章，刊登於2020年5月10日，題為〈無賴在摧毀香港法治〉。文中提到：「彭定康說，香港主權會一點一滴斷送在某些人手裏，信焉。」文章又提到：「我和楊森、李卓人在2月28號被拘捕，被控非法集會罪，我另加一條刑恐罪，前幾天5月5號在西九龍裁判處過堂安排審訊程序。案件主控官一直對我方說，保釋條件不換。怎知，到開庭前5分鐘主控官卻反口，對我方律師說，她將會要求法官判決禁止我出境和每星期要到警署報到，顯然開庭前主控官收到了最高指示。法官徇主控官要求，有關刑恐罪判我禁止出境和每星期到警署報到。」、「我又不是殺人放火，是輕微控罪，在法庭未審判之前，我何罪有之？我是個無罪的無辜者，法庭是根據甚麼法理禁制我出境呢？況且，這案件之輕微，本人根本不可能僭逃，主控官如此苛刻的保釋條件極不合理。這顯然是常理法理都不合規格的指控。當然是另有原因了。這原因是甚麼？無謂畫蛇添足了。」

▲ 黎智英（資料圖片）

控方問陳，黎當時有否提到他正在撰寫文章？陳稱黎沒有詳細跟她說，也不肯定有否簡單提及過。至於黎在法庭上被施加禁止離港的保釋條件，陳指黎沒有向她提及過此事，不過有提及過與《東方》記者之間的衝突事件。

案件明日續審。

案件編號：HCCC51/2022